上次和太太正討論到兒女的「身教」，沒想到，馬上在旅行團裡看到一個有趣畫面──

這畫面令人吃驚，且印象深刻。

我們同團一起出去玩，一位同車的媽媽團友，正在被她那位還在念幼兒園小班的小女兒追打。

媽媽慘叫：「哇，你們看，我女兒又在打我！」

同團的人都笑了起來。

「呵，好可愛啊。」我們說。

小妹妹一直用小小的拳頭，一直不斷的打她的媽咪，好像是在抗議什麼。

不過，再仔細看一點，我們稍微感到吃驚──

因為那位小妹妹，雖然力氣很小，但表情「非常」的生氣，真的很認真的在搥打她的媽媽。雖然拳頭小小的，但每一拳都是很憤怒的！

「你們看吧，你們看吧，她一直在打我！」那位媽媽又和其他人抗議。

「對我這麼兇！」媽媽說。

大家微笑，哇，妹妹，妳這麼小，就這麼兇、這麼有力氣喔？

那小妹妹繼續「揮拳」，此時，大家也觀察到那位媽媽的臉色愈來愈難看──

突然間，事情發生了。

冷不防的，那位媽媽，突然伸手，猛力揮了她女兒一掌！

那力道之大，我看到那張小小的臉被整個「掃」了出去，然後傳來那位媽媽的怒吼。

「你再給我這樣，你試試看！」

旁邊的團友驚嚇，連忙拉開媽媽，哎呀，下一次再教，別這樣啦。

但無法阻擋那位媽媽，她甩開其他大人，又衝上前去，又是大掌一揮，女兒的臉馬上又一個紅印。

我們都嚇壞了。

小妹妹流出鼻血來，這下，真的終於停止了她的小小的拳頭……。

而事情也在小妹妹的狂哭聲和血腥味之後落幕，然後，那位媽媽只說了一句話。

「這個小孩，就是要『適時』的『身教』，她才會『記得』要改！」那位媽媽說。

意思是這樣的事情不只發生過一次，她可能不只揮過一次拳。

其他團友紛紛同意的點點頭。

但我心裡，卻漾起一陣悲哀。

沒錯，這位媽媽的確是「適時」的「身教」。

而那位小妹妹，也一定會「記得」。

只不過，小女兒「記得」的是什麼？

我怕，是那幾記重磅的揮拳動作。

我怕，小女兒會這樣用小小的拳頭，一直不斷的打她的媽咪，表情如此的憤怒，或許也是類似「適時」的「身教」所帶來的必然結果。

這事件給了我很深的感觸，電視上看到的一些成年人的脫序之行為，有些人抨擊是「教育制度」哪裡出了問題？老師哪裡教得不好？教育制度又哪裡出了錯？

從今天看到的事情我發現，恐怕那問題，比想像的還要「更早」就悄悄埋下了種子。

也因為這麼早就開始，只要我們知道，要改，都還來得及呢。

（本文為舊文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