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r. 6

「文學城」靠海外1億華僑，流量超過中時電子報

對於台灣網站而言，如果1000萬人的網民市場無法突破到哪裡去，理論上來說，海外華裔僑民會是一群值得開發的潛在新客戶。

1910~1930年代（孫中山先生的年代），全美國華僑只有7萬名左右，接著香港移民紛紛湧至，加上台灣經濟起飛，據政府資料，1991年華僑總數為3千3百萬人左右，已經超過台灣總人口，接下來，原本以香港與台灣移民為主的組成成份出現變化，中國大陸的移民暴增，原本取名為「小台北」、「台灣小吃」的餐廳皆紛換成大陸老闆、大陸廚師和大陸服務生。到底現在海外有多少華僑？從海外留學生成2~3倍的漲幅，在從海外看到華人餐廳數量及身邊的華人也以相同的漲幅來看，假如1991年都已有3千萬人，那目前海外華僑的總數很有可能已經破億，甚至逼近二億，為台灣人口的3~6倍，而且這些人許多在國外學府、社會皆是精英，因此海外華裔中產階級的總人數，可能已經逼近甚至超越中國大陸中產階級總人數（這裡的數字說大陸約有2億中產階級，佔16億人口的13%）！嚇！

早期，就算當地電視台一天只播兩小時的中文電視節目，也可以得到華僑近100%的收視率，因為大家渴鄉情已久，就算是半夜十二點，也要爬起來看那半小時的故鄉口音的故鄉新聞。雖然現在已經有衛星電視、IPTV，不再像以前必須守候到半夜看二小時的故鄉新聞；也有便宜的電話卡，讓他們可以想打就打電話回故鄉哈啦聊天，但僑民心中的那股難以言喻的空虛、矛盾依然存在。今天，台灣移民還常跑到當地華人書店買一本200台幣（近三倍價）的壹週刊、1個帶子2美元的租吳宗憲節目，透過網路登上台灣的Yahoo!奇摩新聞、台灣新浪，看那些較刺激的新聞、雜誌、評論，他們依然愛看中文內容，依然愛結交華裔朋友。來自中國大陸的移民呢？長期在美國和台灣移民作鄰居、同學、同事，早也跟著「學壞」，大陸新浪、新華社的官方制式新聞播報方式，已無法滿足這批僑民需求，有些大陸移民開始學看繁體字，和台灣移民看那些流言蜚語新聞、讀那些八卦雜誌、租那些八卦綜藝節目。另外，海外華人的生活本來就和故鄉所關注的事情不同，他們關心伊拉克與美國布希、移民依親法案修正，華裔參選地方議會、孩子的學區、新開的故鄉口味餐廳…，對於這些華僑而言，目前有幾個夠規模的在地中文網站，可以讓他們好好閱讀？

我一直在找尋這樣一個網站，也和某投資人談過這方面的事而不了了之，上周，一位資深創業家寫信給我，才發現原來一個叫「文學城」(Wen Xue City)的簡體字網站早已達到這個程度。目前「文學城」號稱為美國最大的海外華人社區網站，如果從這裡的Alexa排名來看，目前排行全球第446名，已遠遠甩開萬維網、多維新聞網等競爭者，流量甚至超過中時電子報、東森新聞報（請見圖表比較）。如果搬到台灣的話，「文學城」將馬上變成僅次於聯合新聞網的第二大電子新聞網站，當然，文學城大部份內容並非自製新聞，雖準備談下灣區知名主持人話越地平線的史東的電子版等等，但或許仍應將其歸類為「入口網站」，如果這樣看，這位創辦人自豪的說，「文學城」應該比台灣的蕃薯藤還大了吧？以現在Webs-tv併了蕃薯藤規模來看或許仍不至於，但依「文學城」目前的流量，讓它排進創市際台灣前10大網站，或許還真的是有可能的。

為什麼這個數字如此難得？因為「文學城」以內容為主，果然早就被大陸的Great Firewall給禁掉，而台灣這邊一天也只來個幾千人而已，也就是說，「文學城」的絕大多觀眾，真的近100%都是來自海外的華人。從Alexa看「文學城」的流量來源，40%來自美國，20%來自加拿大，剩下的則有5%來自日本、新加坡、紐西蘭，據創業家說還有澳洲、德國、英國等等。這數字教人非常振奮，也呼應本文一開始的數據，海外華僑果然真的有夠多，多到足以支撐出一個Alexa全球排行446名的網站！

從「文學城」的首頁進去，馬上看到近百條新聞羅列在你面前，從這些新聞偏重當地華人社區、美國中國關係、幣值匯率、電話卡費率、還有各式在歐美的翻譯新聞，果然很合僑民口味。除了新聞、移民指南、股市財經外，「文學城」許多內容也來自使用者，Web 2.0各種人氣吸鐵都做進去了，比如「熱點論壇」最為紅火，另外還有博客空間、心情日記、甚至書籤、相簿、活動、群組、聊天區、比價購物、分類廣告，完全是一個「海外華人最大入口網站」的架勢。當然這些好東西，旁邊圍繞的廣告也很「僑味」，從這點觀察，可看得出來「文學城」是個相當營收相當健康的大型網站。

「文學城」目前經營者來自台灣，淡江大學畢業後到美國賓州念MBA，此後在美國住了二十幾年，無論從資歷或年紀來看都可尊為老創業家。之後在投資銀行、金融界工作，賺到第一桶金，但從沒想到自己也會踏入互聯網。當時只因覺得金融界太嚴肅、「不好玩」，又剛好看準1999年時網路興起趨勢，與幾個人成立一個投資基金，在眾多投資案中包括一間叫Bookoo的電子書網站，把中國大陸的簡體字文章轉成線上版，開名人專欄，從知名台灣創投中經合WI Harper取得第二輪資金，原本第三輪News Corp要進來，不幸剛好遇到2000年3月崩盤，全部凍結，兩年內六百萬美元全部燒燼，公司頹倒。

在倒之前，Bookoo看到一個由幾位密西根大學學生創立的「文學城」，原本china.com要價200萬美元購併，學生不依，沒多久慘遇泡沫破裂，Bookoo以見機以低價購入「文學城」，後來轉而由這位資深創業家經營，至今已經七年。在接手前，「文學城」已有每天5萬的不重覆拜訪人次的水準，幾年來又有多倍成長，現在已達每日60萬不重覆拜訪人次的水準。目前文學城的內容除了向大陸新華社等購買，也對海外僑民邀稿，若計入博客在內，目前已有2萬5千個寫手，這些博客品質還不錯，陸陸續續和出版社洽談出版了十本書以上，更有一些人負責從各處「摘文章」，充實「文學城」的內容含量。母公司為ChinaGate，請了七位全職員工，包括編輯，主要來源是廣告，自己有業務也和廣告公司合作，已獲大廠廣告，財務方面早已損益兩平，但創業家要求下將不透露確切數字。

中國大陸商機如此龐大，但嘗試過台灣網路創業家皆知，到大陸開網站真的很不容易，可別妄想將自己的網站翻成簡體版就有人來用，創業家搬到北京、上海、廣州親自經營，只是最最最基本的第一步，接下來將面臨找不到員工和大陸內地其他網站的強烈競爭，網民也不見得馬上覺得「合胃口」；但，海外的大陸人又是另一回事了，他們的口味，從他們也吃蚵仔煎、鹹酥雞來看，有時或許還蠻接近台灣網民。台灣網站不必到當地，或許只要翻譯成簡體字，就有機會一敲這1億華僑網民的商機，何樂而不為？

22 comments

  1. 海外華人的市場跟兩岸三地都不一樣，對最後的結論小弟不是很認同；光是新聞的報導觀點就不一樣了，寫文章的方式與關心的議題都差非常多，這其實是很難簡單用簡繁體概括的。

    拿台灣去的世界日報來說，這份報紙現在是整個聯合報系最賺錢的，可是一方面受到青島日報的威脅（在某些地方甚至青島已經是第一了），一方面又受到網路的夾擊，其實相當辛苦。

    像世界日報這樣的外籍中文媒體，主要的讀者並不是前文提及的中產階級，反而是辛苦在美國打工的勞力階級居多。事實上，真的在美國的白人社會裡努力立足往上爬的新移民，對於Chinatown觀點的新聞是不在意的；所以要針對這群中產階級設計網站，有相當的難度存在。網路這麼發達，要看台灣新聞當然可以簡單連上Yahoo!新聞，要看美國新聞，隨時就可以到NY Times的網站點選。

    另外，對於讀者散居世界各地的網站而言，尋找廣告主也不容易啊。

  2. 站長本文很informative，只是內文有些內容尚值商榷。

    首先，「海外華僑」或「僑味」在台灣本地用法完全不是本文中的那回事，「華僑」是指領有中華民國護照之滯外人士，本文中所指者乃是「海外中國籍人士」為主，要把他們和台灣有什麼牽連，恐怕太過牽強。

    其次，站長對「華文內容網站」的未來性應再仔細評估，西班牙語是南美洲最通行語言，這不代表某個西班牙人就可以搞出拉丁美洲的amingo愛讀愛用的內容，否則Yahoo!UK不用存在。同語異文化仍是網路世界的流動邊界。

    第三，同樓上CY所言，本文嚴重忽略實體讀者的異質性，在評估海外市場規模上恐有誤判的危險。

    第四，台灣經營海外中文網站對比大陸人士有沒有優勢，我持保留態度。文學城的內容與創業模式仍然處在低階市場的水準，台灣人卻早有投入Yahoo, Youtube的高階市場成功經驗，以台灣優質人力與創新能力，應該是把市場往高階創新市場做，而非在低階市場進行紅海殺戮

  3. 對 James 的第四點, 我提供不同的看法

    大陸人在海外創業的案例也不少, 而且也不是只做低階市場, 在矽谷替 Google 和 Yahoo 工作的大陸人士相當多, 大陸人在高科技業的人才早已不遜於台灣了

    楊致遠十歲便已移民美國, 他後來的成功跟台灣其實沒多大關係, 台灣也沒有因為他的成功有什麼獲益, 陳士駿也是一樣, 高中就已經移民美國, Youtube 的成功, 台灣教育沒有幫上什麼忙, 以他們出身在台灣的身份認為台灣人較大陸人優質與創新, 我覺得這不是很正確的推導

    其它蠻同意 CY 與 James 所說

  4. 個人所看到的這篇重點應為海外華人市場之存在（的確是異於兩岸三地），倒不是要不要以類似模式與現有領導者競爭。

    總之，這樣的市場應該還有很大的發展潛力。

  5. 　　是的，人數真的是嚇死人。光是日本在1945年戰後就滯留了近40萬人，現在第三代有多少人數實是未知數。光是日本，就有一千個中國籍的教授，五千個拿到博士學位的中國籍人士，中國籍留學生一年近六萬到日本、七萬到美國、四萬到英國…還有其他零零總總，一年約有20萬以上留學生離開中國，最重要的是：這些人幾乎都是去唸「大學」，不像台灣人去唸「研究所」。所以嗎…很抱歉，他國人脈中國留學生有(年齡相近，大部份都未出社會，易發展深度友誼），而大部份海外台灣留學生是少的可憐（與外國研究生有年齡、工作經驗的差距）。這群留學生在未來十年，將成為全世界最有競爭力會說中文的外商上班族。可是呢？這些留學生畢業後，成了白領，卻與那些依親移民的苦力移民，在收入和思想上有很大的不同。
    　　海外華人世界是要做市場區隔的，空間也很大，我要補充James所說，同語異文化是指第二代。一直都在台灣的華人當然和在美國土生土長的華人有很大的文化差異，後者者其實是道地美國人。但是和長大後去美國留學的人呢？就沒太多文化差異吧？我想Mr.6所著眼的，還是在第一代就是從大中華圈移到海外，不管是移民還是留學工作的這批華人才是，那這批人要什麼東西，就是一個商機。
    　　如：linkedin可以輸入繁中和簡中，這也是我最近看到一些大陸人的簡介才知道的。另外，Facebook也可以輸入繁中簡中，有id的人可以自己上去找看看海外大陸人的群組。還有，Flickr也可以輸入繁中和簡中。所以不妨思考一下，為什麼這些美加公司原本預設是英文，但用了UTF-8之後，有印度人和中國人的族群跑出來？這對他們來說是「意外的收穫」。但也提供給專攻海外華人市場一個好的行銷通路：別人已經幫你找到他們了，就做點廣告吧！
    　　

  6. 我覺得這篇文章很有趣，勾起許多回憶，Mr.6 點出那種身在異鄉的寂寞感，與亟需與故鄉連結的慾望。

    當時認識一些來自台灣的朋友，有醫生、設計師、老師或創業家，是的，大家都會讀讀Wall Street Journal, NY TIMES，但是沒有人不喜歡看世界日報。聚在一起的時候就租吳宗憲的食字路口，或去梅西百貨
    喝一杯4 塊美金的珍珠奶茶，八卦雜誌更是搶手，香港版的更辛辣。

    好笑的是，自從回國後我再也沒有碰過珍奶，連吳宗憲在哪一台都搞不清楚，而且只有在等牙醫時，才會翻翻壹週刊，奇怪，那些強烈的渴望消失了。

    如果我還在美國，也一定會變成文學城的讀者吧，這樣一個土土的、有點八卦的網站、對「海外華人」來說，應該滿有吸引力…

  7. 其實當年的華淵生活資訊網 (現在的新浪北美站), 宏碁大觀園等等,就是從海外華人 (應該以北美為主吧) 的市場定位起家的. 海外華人的市場反而比台灣, 中國大陸的本地網路市場更早被證明其存在必要. 在歷經十年的購併與進化以後, 現在提到新浪反而是中國第一門戶網站了. 不知道現在新浪的四個子站 (北美, 北京, 香港, 台灣) 倒底流量分佈如何, 也許就是解答了…

  10. 吴晓科名诗>2008-08-09 13:56
    本文发布时间：2008-08-09 14:09　点击数：8

    吴晓科名诗>2008-08-09 13:56世人盼视8888!开幕时刻人人夸!中华历史精彩现!四大发明最为佳!雅儒色彩章艺梦!气势宏大世人惊!百多民族运动员!举旗娇健迈鸟巢!款式服装花色全!满脸喜笑挥手间!老外更爱古文明!高科绝艺世界顶!太空大宇人皆达!人文奥运函义深!中华儿女兴致高!地球村人为娇傲!电视谋体聚中国! 万彩宾纷烟花放!地球村民齐欢唱!中华巅顶屹世界!老外今日奇目看!民族齐心聚北京!中华文明益心房!世界政要齐欢呼!热爱北京奥运2008!

  16. cy 你錯把馮京作馬涼了
    美國那兒來的青島日報
    是星島日報
    其實從大陸來的人
    不論是旅客或是企業高幹
    都會先看世界日報
    星島日報有太多香港味兒啦

  20. 文學城在近兩年似乎完全被台灣，獨運輪等反華組織控制，上面充斥的反華新聞和留言和對支持中國留言的封禁，讓文學城的大打折扣。我預計兩年內文學城將變成一個充斥髒話，謊言的死城，就如台灣的許多綠色網站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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